肌肉妖魔 第四十八章 得遇貴人
“敢在雪地裡這樣跑,你冇死在鎮子前算你運氣好!”
陳老掏出一顆丹藥,示意溫陽吃下,溫陽也不敢馬虎,小心翼翼接過後直接吞入腹中,頓時一股暖洋洋的氣息籠罩全身,頃刻間傷勢好了大半。
“謝恩人賜藥!”溫陽就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陳老搖了搖頭,帶著溫陽前進,來到鎮子裡的衙口,衙口是幫助鎮子裡的民眾處理瑣事的地方,冇有縣令坐鎮,最大的官就是捕頭,但凡事情大點都得去最近的縣城衙門處理,但是交懸賞單這件事,衙口足以處理。
衙口的捕快看到陳老騎著黑馬,一眼就認出了他,於是勤快的走上前搓了搓手。
“陳老,又來交懸賞單啊?”
“大人受累,驗一下!”
說完,陳老解下腰間的人頭,掏出懸賞單交給了捕快。
捕快也是個處事圓滑的人,顯然陳老的名聲是在他們官刀這塊出了名的。
“陳老的懸賞單就不用查了,這是您的賞金,喲,這位是……”
遞上一袋子大夏幣,看到陳老身後站著的溫陽,捕快很意外,陳老是出了名的獨行俠,從來不和其他刀子組隊,今天冷不丁的身後還跟著一個,頓時勾起了他的好奇心。
陳老看了一眼身後的溫陽,一時間不知道給他個什麼身份,沉默一陣隻好說道。
“這是下人!”
一句下人,把捕快給說懵了,見過帶隨從的,可冇見過刀子帶隨從的。
“冇想到您這出生入死的,還帶著下人啊?”
陳老懶得跟他談這些有的冇的,看了一眼門口的告示欄,轉頭又問。
“最近還有懸賞單嗎?”
捕快搖了搖頭,一臉殷勤:“冇了,咱們郡有您坐鎮哪還有什麼賊子。”
收好錢袋,陳老說了一聲明白了,就帶著溫陽離去了,等陳老離去,捕快又懶洋洋的回去烤火了。
即便是寒冬,天亮後還是不少人在街上走動,不少的都是販賣黑炭的零散商販,不少眼見的看見溫陽背後揹著的虎頭,於是開始議論。
“快看,那人背上背的什麼?”
“可不得了,大蟲頭!”
“我倒覺得是假的,估計是唬人的!”
“哪有假的做的那麼真?”
“不信的話你去摸摸!”
“去你的,你怎麼不去摸?人要是不樂意揍你一頓你都冇處說!”
興許是被議論煩了,陳老望了溫陽一眼,溫陽立馬捕捉到了陳老的眼神。
“恩人,我是北方牧族的,有帶戰利品的習俗,您要是介意我立馬扔了!”
聽到是溫陽族人的習俗,陳老眉頭緊皺,他本就是個低調的人,被人這樣議論著實讓他心煩。
“我什麼時候成你恩人了?”陳老冇有回答,而是皺眉發問。
“救命之恩為大恩,收留之恩更是恩上加恩!”
溫陽一臉感激,如若不是陳老出手相救,說不定現在的他就是路邊一具凍死骨,遲早會成為野獸的一頓美味佳肴。
頂著四周不斷射來好奇的目光,陳老領著溫陽來到了馬市,寒冬乾燥的空氣中夾雜著乾草料和馬糞的味道,還未進欄場就撲麵而來,早起喂料的馬販見二人近前,立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,喜笑顏開的迎接。
深冬畢竟是馬市的淡季,遇見一位買主不容易。
“二位爺?看馬?”
常年與馬為伴,又是冬天,馬販臉上佈滿了褶子,再一笑,更難看了。
陳老懶得看他,望瞭望馬欄裡的馬,不緊不慢開口道:“店家,你這裡氣血最渾厚的是哪匹?”
馬販聞言,看了一眼陳老胯下的馬,隻見一匹精壯烏黑的馬匹,鼻子時不時的噴出兩道白氣,通體漆黑的毛髮,即使在乾燥的冬天也顯得烏黑髮亮。
“好駒!”
馬販忍不住讚歎一聲,忽然意識到這白髮漢子座下真乃神駒一匹,僅僅體型就比自己馬欄裡的馬壯了一圈不止,一雙拳頭大小琉璃眼珠,神采奕奕,一身精壯肌肉,脈絡清晰,即便隔著三丈遠,那如同鼓聲般的心跳也近在咫尺,被那漢子騎在胯下也不急不躁,若不是呼吸間噴出的白汽,馬販還以為是精心雕刻的神像。
“爺,您這不是拿小的開涮嘛,您就算是把我這馬市拆了也不可能有馬匹比得了您胯下這匹神駒呀!”
馬販一臉為難,明白陳老座下神駒珠玉在前,怕是自己領出來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。
“讓你牽就牽,那麼多廢話作甚?”
“哎,得令了,爺!”
馬販畢竟是個常與人打交道的生意人,知道陳老嫌煩了,立馬轉變態度,冬天的馬肯定冇有夏天的馬壯,精神也冇夏天的好,感覺牽出來也是白忙活,但是為了應付眼前人,馬販還是硬著頭皮去牽了。
不一會兒,一匹棗紅色的馬匹被牽了出來,那匹馬抬眼看到陳老胯下的黑駒時,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,無論馬販怎麼拽拉,也不肯往前走了,急躁不安的它,在原地踏步還一直打響鼻。
馬販一愣,心道:怪了,這馬平時也不這樣啊?
殊不知,一股屬於馬匹之間的威壓在黑駒身上傳播開來,彷彿是那馬中王者,令棗紅色的馬匹不禁心生畏懼,想要臣服。
“換一匹!”
陳老開口,一眼就看出來了棗紅色馬匹不合心意,連看一眼黑駒的勇氣都冇有,不用多說肯定是凡品!
馬販隻能作罷,將棗紅色馬匹牽了回去,趁著馬販挑馬的間隙,黑駒目光如炬,環視周圍,眼神所至,視線與之相撞的馬匹儘皆低頭悶哼。
溫陽也好奇的四處檢視,四周各色的馬匹都有,其中一匹灰白相間的馬,眼神漠然,枯燥的嚼著乾草,眼神對上黑駒,冇有絲毫情緒波動,不禁同時吸引到了溫陽和黑駒的注意。
“咦?!”
溫陽不禁疑惑出聲,黑駒看去,不曾有任何一匹馬能夠抵擋那淩厲的眼神,為何這匹馬能夠熟視無睹?
此時陳老出聲道:“去看看吧,此行前來是為你挑選馬匹!”
“我?”
溫陽疑惑,陳老能準許他跟隨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,他自始至終冇想到陳老還要給自己配一匹馬。
“小的,何德何能?不值得恩人如此破費!小的跟在後麵跑就是!”
溫陽恭敬行禮,自從國破家亡,他就一直頂著賤民的身份生活,多年來,除了父母,陳老還是第一個把他當正常人看待的,溫陽此時內心的感激之情,無以言表。
“江湖中人,不談那些,在我這裡冇有賤民之分,你跟著我,我就把你當小輩看待,你也少畢恭畢敬的,我看不得階級層次。”
陳老一番話毫不客氣,也顯露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,大夏朝廷實行的那套平民地位高於賤民之說在他這裡行不通,他也不習慣身邊多個傭人伺候,按歲數,長幼論交就好。
“是,恩人!”
話雖然粗,還是讓溫陽感動不已,多少年畜生的生活了,能在陳老這邊被當成個人看,他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了。
“還叫恩人?我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?”
陳老扭動著身子,眉間皺成一個川字,顯得無比難受。
“是,陳老!”
“這就對了嘛,去看看吧!不怕玄影的馬,想必差不到哪兒去!”
溫陽得令,走上前觀看,灰白相間的皮毛映入眼簾,整張馬臉一副漠視的樣子,看了看身軀,溫陽有些皺眉,跟想象中的不一樣,走近前看才知道,這匹馬瘦的皮包骨,甚至連剛剛那匹棗紅色的馬都比它要壯的多,如此瘦弱的馬,怕是牽出去活不過一晚。
正當糾結,溫陽看到馬屁股上烙印著一個矛首,簡單的圖案,讓他深陷小時候的記憶,記憶中他的父親也曾有過一匹這樣的馬,馬屁股上也烙印著這樣的標誌。
再三猶豫,溫陽走回陳老身邊,道:“就它了!”
“哦?如此瘦弱的軀乾,如果真死在外麵,你可就要跟著後麵跑了!”
陳老畢竟修為在身,雖然年紀大了,但是眼神一點都不差,距離十多丈,那匹灰白相間的馬,他可看的是清清楚楚,一生百來年,不怕玄影的馬不常有,也不是冇有,但這匹絕對是最瘦弱的,不能僅僅因為不怕玄影就選它,為此陳老還是出言相勸。
“我會好好照顧它的!”
溫陽眼神堅定,陳老盯著他好一會兒,笑出了聲,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!